建立规范化、职业化、产业化的职业篮球联赛,已经成为国内学者和业界人士的共识。自姚明就任主席以来,篮协先后出台了联赛赛制改革五年计划、中篮联公司管办分离的两步走方案等措施,意味着“改革”将成为联赛未来几年的主基调。在没有模式可资借鉴、缺少判定标准和顶层设计的背景下,如何判断中职篮职业化程度,如何定位中职篮职业化走向,如何有序推动后续改革,成为亟待研究、解释和回答的问题。

事实上,中职篮职业化没有明晰的边界划分,而是一个由多领域、多层面的内外因素理性构建的结果^[1]。为此,本文试图找寻联赛职业化阻碍因素,给出客观、准确的职业化评价标准,探索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以期从理论上探讨其发展的合理框架,提高联赛职业化发展水平。

1 研究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以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体系为研究对象。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资料法

利用中国知网进行文献资料检索,收集与本研究相关的文献,作为本研究的理论基础。同时,研读治理理论、利益相关者理论等理论著作,为本研究提供理论依据。

1.2.2 专家访谈法

依据研究需要,设计中职篮职业化访谈提纲,以当面访谈与邮件访谈方式进行专家访谈,访谈篮球领域教授6人(北京体育大学3人、成都体育学院2人、河南师范大学1人)、中国篮球协会成员2人(发展战略委员会1人、竞赛管理委员会1人)、中职篮联赛俱乐部成员2人(来自四川金强俱乐部),旨在从多方面、多角度了解当前影响中职篮职业化的观点和看法,为确定评价体系的预选指标提供理论及实践指导。

1.2.3 德尔菲法

本研究在理论分析与专家访谈的基础上,构建出中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职业化评价指标体系的预选指标,而后对我国篮球理论与实践不同工作领域的高校专家、俱乐部人员、中篮联公司人员和篮协工作人员共30人,进行三轮专家咨询,对指标进行筛选、修订、确定与赋值。第一轮、第二轮问卷回收率为100%,第三轮调查问卷发放30份,回收25份,其中向高校具有博士学位的专家发放10份问卷,回收8份(包括北京体育大学2人、成都体育学院3人、贵州师范大学体育学院1人、河南师范大学体育学院2人);向联赛俱乐部管理人员发放7份问卷,回收6份(包括四川金强俱乐部、河南赊店老酒俱乐部、北京首钢俱乐部等俱乐部总经理3人、副经理3人);向中国篮球协会人员发放8份问卷,回收6份(小篮球发展委员会3人、战略规划委员会3人);向中篮联公司成员发放5份问卷,回收5份(商务开发部3人、竞赛组织部2人)。

由于本研究指标体系内容是以理论为基础,根据以往学者的类似研究总结并用德尔菲法进行专家审核,故效度较好(30名专家一致认为问卷的内容效度和结构效度“有效”和“非常有效”)。采取α信度系数对各指标间的一致性进行检验,α系数为0.820。在探索性研究中,信度系数大于0.60就被认为是可接受的。

1.2.4 熵值法

熵值法是一种客观赋权方法,它通过计算指标的信息熵,根据指标的相对变化程度对系统整体的影响来决定指标的权重,相对变化程度大的指标熵值较小,则具有较大的权重^[2]。

1.2.5 数理统计法

利用EXCEL、SPSS19.0等统计学软件对调查数据进行建库、统计和分析,进一步揭示数据所隐蔽的深层原因。以多学科理论为支撑,整合理论工作者、基层实际工作者的智慧和经验,保障研究活动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促进研究成果理论与实践的统一。

2 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

2.1 预选指标的获取

2.1.1 指标选取原则

(1)普遍性与特殊性结合。中职篮既有全球职业篮球联赛的共性特征,又因我国国情、体制特点等因素而具有自身特殊性。因此,评估指标体系既要包括职业篮球的共性指标,这些指标能够对中职篮职业化进行全面考察;又要涉及反映自身特点的个性指标,便于指标体系的构建落于实处。

(2)定量指标与定性指标相结合。中职篮职业化作为复杂系统,涉及管理体制、运行机制、品牌打造、场馆运营等多个领域,有些指标可以定量反映,如球迷消费水平与付费能力、联赛收入与分配等;有些指标则无法通过数量来表示,比如组织架构、体制改革等。因此,评价指标体系构建需定量指标与定性指标互为补充,使评价结果更为全面、科学。

(3)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以利益相关者理论为指标选取的理论依据,同时结合对中职篮现实状态的考察,进行指标筛选与修改,使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更具说服力和现实意义。

2.1.2 一级指标的选取

本研究的指标选取遵循利益相关者理论。利益相关者指能够影响一个组织目标的实现,或者受一个组织实现其目标过程影响的所有个体和群体。因此,将中职篮相关利益主体作为指标选取对象,从联赛内外构成因素出发,将联赛内部核心主体和联赛外部结构主体设置为两个一级指标。

2.1.3 二级指标的选取

二级指标是对一级指标的细化,进一步罗列与识别中职篮联赛所有利益相关者。关于职业体育利益相关者的构成,国内外学者都进行了一定的研究。崔鲁祥^[3]认为,倶乐部、项目协会、运动员和教练员是核心利益相关者,裁判员、赞助商、政府、媒体、观众是中间利益相关者,运营公司、广告商、比赛场馆、中介是边缘利益相关者。李军岩将职业体育利益主体分为协会、俱乐部、地方政府、转播商、球迷、赞助商、中介、从业人员。马斯特曼·G认为,体育赛事的利益相关者包括运动员、裁判员、随队人员、供应者、赛事管理者、工作人员、观众、媒体和贵宾等。总结现有研究成果,结合专家访谈,将观众、媒体、赞助商等利益主体整合形成受众群体指标;运动员、教练员、场馆设施划入俱乐部与中篮联公司等指标。在二级指标的选取上,围绕政府体育部门、中国篮球协会、联赛俱乐部、中篮联公司、受众群体与辅助机构6个维度进行指标初定。

2.1.4 三级指标的选取

三级指标是本研究最为关键的指标层,是对二级指标的补充与分类。表1所示中职篮职业化要素观点,为各个研究领域专家、学者共同提及的观点汇总。在此基础上,结合专家访谈进行补充,进而筛选获取三级指标。

综上,最终形成含有2个一级指标、6个二级指标、53个三级指标的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体系(表2)。

续表

2.2 评价指标体系的筛选与确定

2.2.1 指标体系的第一轮修订

第一轮专家调查,咨询30名专家(见1.2.3)。设置“筛选意见”“删除理由”“修改意见”三个选项,请专家筛选并提出意见。依据多数公决原则,当25人(67%)以上选择“筛选意见”时,该指标入选。

一级指标严格按照利益相关结构进行分层,专家对此没有异议。二级指标中,有专家表示“B5受众群体因素”的表述不能完全表达出下属三级指标意义,故调整为“消费主体因素”。三级指标的设计整体上得到了专家的认可,具体意见主要集中在以下四个方面:①指标在兼顾特殊性的同时忽略了可比性,如“C30俱乐部品牌打造”,中职篮20家俱乐部各有特点,且产权性质不同,依据自身特点的品牌建设必然会各具风格,无法在同一个标准下进行评价,予以删除;②有些指标与研究主旨一致性不强,为此删除“C8地方体育政策执行力度”“C48篮球赛事受众群体基数”;③指标指代模糊,意义重复,且与其他指标交叉,为此将“C1体育体制改革”与“C4协会实体化改革”合并为“体育体制改革(协会实体化发展)”,删除“C40联赛官方网站建设”;④考虑到指标的科学性和具体性,对部分指标进行了调整:将“C20后备人才培养与青训断层”划归入B3,将“C15国家男篮组建”调整为“国家男篮组建(联赛空窗期)”,“C23经费运作与分配”调整为“资金投入与利益分配”,“C27人力资本投资问题”调整为“人力资本投资问题(运动员、教练员、外援、管理型人才)”。

通过对第一轮专家咨询的整理及指标的筛选,确定中职篮职业化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其中一级指标2个、二级指标6个、三级指标48个。

2.2.2 指标体系的第二轮修订

第二轮专家咨询,继续咨询30位专家,并利用李克特十分量表法,对各指标重要程度进行评分,计算专家对指标评分的平均值、标准偏差及变异系数。为了选取专家认同度高的指标,在筛选指标中剔除重要程度平均值小于5分或变异系数大于0.2的指标。

本轮咨询中,一级指标、二级指标均得到专家较高评分,因此不做修改。三级指标中,专家对于“赛事商务运营开发”和“赞助招商、网络媒体版权、赛事转播开发的战略部署”两个指标存在分歧,并提出修改意见,经课题组研究决定将该两项指标合并为“赛事商务运营开发(赞助招商、赛事转播、网络媒体版权)”;“国家体育产业转型升级”“全国篮球运动统筹开展”“俱乐部公益活动”三个指标因平均值小于5或变异系数大于0.2,予以删除,其余三级指标均符合统计学要求。

2.2.3 指标体系的确定

通过对第二轮问卷结果的整理及指标的筛选,最终确定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体系(表3),其中一级指标2个、二级指标6个、三级指标44个。

3 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权重确定

3.1 三级指标的熵权重运算

本文用熵值法建立中职篮职业化影响指标体系评价模型。具体步骤如下: 二级指标层中由政府体育部门因素、中国篮球协会因素、联赛俱乐部因素、中篮联公司因素、消费主体因素与辅助机构因素6项分类指标(B1、B2、B3、B4、B5、B6)构成,将各评价指标的原始数据矩阵进行标准化处理。政府体育部门指标(B1)下有6个分类细化指标(C1、C2、C3、C4、C5、C6),由25名专家打分,形成原始矩阵B1如下:

$B_1=\left|\begin{array}{cccccc}C1& C2& C3& C4& C5& C6\\ x_{11}& x_{12}& x_{13}& x_{14}& x_{15}& x_{16}\\ x_{21}& x_{22}& x_{23}& x_{24}& x_{25}& x_{26}\\ x_{31}& x_{32}& x_{33}& x_{34}& x_{35}& x_{36}\\ \cdots & \cdots & \cdots & \cdots & \dots & \dots \\ x_{\mathrm{25,1}}& x_{\mathrm{25,2}}& x_{\mathrm{25,3}}& x_{\mathrm{25,4}}& x_{\mathrm{25,5}}& x_{\mathrm{25,6}}\end{array}\right|$

同理依次写出B 2、B 3、B 4、B 5、B 6。为了消除不同指标的量纲影响,利用信息熵定义公式(1),对决策矩阵B 1进行同趋势和归一化后的数据规范处理,形成矩阵$B_1^{\mathrm{\text{'}}}$。

$B_1^{\mathrm{\text{'}}}=\left|\begin{array}{cccccc}{C}^{\mathrm{\text{'}}}1& C^{\mathrm{\text{'}}}2& C^{\mathrm{\text{'}}}3& C^{\mathrm{\text{'}}}4& C^{\mathrm{\text{'}}}5& C^{\mathrm{\text{'}}}6\\ x_{11}^{\mathrm{\text{'}}}& x_{12}^{\mathrm{\text{'}}}& x_{13}^{\mathrm{\text{'}}}& x_{14}^{\mathrm{\text{'}}}& x_{15}^{\mathrm{\text{'}}}& x_{16}^{\mathrm{\text{'}}}\\ x_{21}^{\mathrm{\text{'}}}& x_{22}^{\mathrm{\text{'}}}& x_{23}^{\mathrm{\text{'}}}& x_{24}^{\mathrm{\text{'}}}& x_{25}^{\mathrm{\text{'}}}& x_{26}^{\mathrm{\text{'}}}\\ x_{31}^{\mathrm{\text{'}}}& x_{32}^{\mathrm{\text{'}}}& x_{33}^{\mathrm{\text{'}}}& x_{34}^{\mathrm{\text{'}}}& x_{35}^{\mathrm{\text{'}}}& x_{36}^{\mathrm{\text{'}}}\\ \cdots & \dots & \cdots & \cdots & \cdots & \cdots \\ x_{\mathrm{25,1}}^{\mathrm{\text{'}}}& x_{\mathrm{25,2}}^{\mathrm{\text{'}}}& x_{\mathrm{25,3}}^{\mathrm{\text{'}}}& x_{\mathrm{25,4}}^{\mathrm{\text{'}}}& x_{\mathrm{25,5}}^{\mathrm{\text{'}}}& x_{\mathrm{25,6}}^{\mathrm{\text{'}}}\end{array}\right|$

利用信息熵定义公式(2)计算第i项分类指标的第j个分类细化指标的熵值,同理计算其他信息熵,以C1为例: e_j=-0.311*[(0.034*ln0.034)+(0.045*ln0.045)+(0.011*ln0.011)+…+(0.034*ln0.034)+(0.022*ln0.022)]=0.986,同理计算B1的其他三级指标熵值,结果为:e_j =[0.986、0.997、0.986、0.991、0.998、0.995],同理可以得到B2、B3、B4、B5、B6的三级指标熵值。

然后得到熵权向量的计算公式如下:

以C1为例,依据信息熵的权重公式(3)计算其熵权重: $w_j$=(1-0.986)/(6-5.952)=0.301,同理可得B1其他三级指标熵权向量。结果为: $w_j$=[0.301、0.064、0.295、0.183、0.041、0.115],同理可以得到B2、B3、B4、B5、B6的三级指标熵权向量。

3.2 二级指标的熵权重运算

将6个二级指标的标准化值,按公式$V_{ij}=\sum _{j=1}^n{x}_j{w}_j$分别进行求和,得到6个二级指标的指数矩阵,具体计算如下,以x₁₁为例,3*0.301+3*0.064+3*0.295+3*0.183+5*0.041+4*0.115=3.196,其他计算同理,其结果如下所示。

$A_{ij}=\left|\begin{array}{cccccc}B1& B2& B3& B4& B5& B6\\ x_{11}& x_{12}& x_{13}& x_{14}& x_{15}& x_{16}\\ x_{21}& x_{22}& x_{23}& x_{24}& x_{25}& x_{26}\\ x_{31}& x_{32}& x_{33}& x_{34}& x_{35}& x_{36}\\ \cdots & \cdots & \cdots & \cdots & \dots & \dots \\ x_{\mathrm{25,1}}& x_{\mathrm{25,2}}& x_{\mathrm{25,3}}& x_{\mathrm{25,4}}& x_{\mathrm{25,5}}& x_{\mathrm{25,6}}\end{array}\right|$

依据信息熵定义公式$x^{\mathrm{\text{'}}}=\frac{x_{ij}}{\sum _{i=1}^{25}{x}_{ij}}$,进行数据归一化处理,结果如下所示。

$A_{ij}^{\mathrm{\text{'}}}=\left|\begin{array}{cccccc}B1& B2& B3& B4& B5& B6\\ x_{11}^{\mathrm{\text{'}}}& x_{12}^{\mathrm{\text{'}}}& x_{13}^{\mathrm{\text{'}}}& x_{14}^{\mathrm{\text{'}}}& x_{15}^{\mathrm{\text{'}}}& x_{16}^{\mathrm{\text{'}}}\\ x_{21}^{\mathrm{\text{'}}}& x_{22}^{\mathrm{\text{'}}}& x_{23}^{\mathrm{\text{'}}}& x_{24}^{\mathrm{\text{'}}}& x_{25}^{\mathrm{\text{'}}}& x_{26}^{\mathrm{\text{'}}}\\ x_{31}^{\mathrm{\text{'}}}& x_{32}^{\mathrm{\text{'}}}& x_{33}^{\mathrm{\text{'}}}& x_{34}^{\mathrm{\text{'}}}& x_{35}^{\mathrm{\text{'}}}& x_{36}^{\mathrm{\text{'}}}\\ \cdots & \cdots & \cdots & \cdots & \cdots & \cdots \\ x_{\mathrm{25,1}}^{\mathrm{\text{'}}}& x_{\mathrm{25,2}}^{\mathrm{\text{'}}}& x_{\mathrm{25,3}}^{\mathrm{\text{'}}}& x_{\mathrm{25,4}}^{\mathrm{\text{'}}}& x_{\mathrm{25,5}}^{\mathrm{\text{'}}}& x_{\mathrm{25,6}}^{\mathrm{\text{'}}}\end{array}\right|$

依据公式$e_j=\frac{-1}{\mathrm{l}\mathrm{n}25\sum _{i=1}^{25}{x}^{\mathrm{\text{'}}}{}_{ij}\mathrm{l}\mathrm{n}{x}_{ij}^{\mathrm{\text{'}}}}$计算6个评价指标的信息熵,以B1为例: $e_j$=-0.311*[(0.033*ln0.033)+(0.038*ln0.038)+(0.032*ln0.032)+…+(0.044*ln0.044)+(0.029*ln0.029)]=0.996,同理计算其他信息熵,结果$e_j$=[0.996、0.994、0.994、0.993、0.997、0.998]。

依据信息熵的权重公式$w_j=\frac{1-e_j}{\sum _{i=1}^6\left(1-e_j\right)}$,计算6个二级评价指标的熵权重,以B1为例: (1-0.996)/(6-5.972)=0.143。同理计算其他指标权重值,结果为: [0.143、0.214、0.214、0.250、0.107、0.071]。研究得出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的信息熵及权重值(表4)。

3.3 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模型的量化与评定

通过对6个二级指标的加权合成,计算出中职篮职业化影响指标体系的评价得分。其计算公式为:$d_{ij}=\sum _{i=1}^6{x}_{ij}\cdot w_j$,评价得分$=\sum _{j=1}^6{d}_{ij}$。以j=1为例,中职篮职业化影响指标体系的评价得分$=\sum _{j=1}^6\left(\sum _{i=1}^n{x}_{ij}\cdot w_j\right)$=(3.196*0.143)+(3.767*0.214)+(3.516*0.214)+(3.957*0.250)+(4.464*0.107)+(4.055*0.071)=3.770。同理求出高校专家(j1=3.770、j 2=3.902、j 3=2.605、j 4=3.814、j 5=4.172、j 6=4.661、j 7=4.240、j 8=4.264),高校专家评价得分$=\frac{1}{8}*\sum _{j=1}^{8}j=$=3.929。同理求出俱乐部成员评价得分3.938、中篮联公司成员评价得分4.034、篮协成员评价得分3.447。

从表5看出,中篮联公司整体评价得分最高(4.279分),中国篮球协会与联赛俱乐部评价得分也都在4分以上,反映出中职篮职业化的主要问题为篮协、俱乐部及中篮联公司的制约,其次是政府体育部门,最后是消费主体与辅助机构。在四类成员评价的总得分中,中篮联公司评价的总得分在4分以上,权重值较高,反映出中篮联公司成员认为联赛职业化程度偏低,这与中篮联公司的成立初衷——追求市场化、职业化、企业化,打造职业化联赛的目标相一致;篮协成员评价的总得分为3.447,表明篮协成员认为CBA联赛虽然整体发展落后于西方职业篮球联盟,但也已发展成为亚洲第一篮球联赛,且联赛逐渐向职业化过渡。进一步分析不同组专家的评价得分,4类专家的评价得分均差不大,说明不同组专家对影响中职篮职业化的因素,具有较为一致的观点和看法。

注:表中各成分得分范围在1—5分之间,得分越高,表示对当前联赛职业化影响越大

4 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体系的权重分析

确定指标体系权重后的数据显示,联赛内部核心主体因素占总指标的82.1%,是制约中职篮职业化发展的重要因素。从二级指标权重来看,新成立的中篮联公司承担着联赛管理与运营、规划职业化发展的职责,其权重值最高(0.250);辅助机构作为完善联赛职业化的组织,0.071的权重值也不失其基础性作用。总体来看,权重分配整体符合实际情况且主次分明。

从三级指标权重来看,前5位权重值依次为:①公司内部组织制度建设5.4%。中篮联公司是带有联盟性质的独立法人,其组织制度建设不仅是行使联赛管理权与运营权的关键,更是为联赛职业化服务的要求。②联赛商务运营开发(赞助招商、赛事转播、网络媒体版权开发)5.4%。联赛以商务运营开发为途径,进行赛事品牌营销,以实现联赛潜在利益最大化,与消费主体建立品牌渠道关系,更是联赛创收的主渠道^[12],成为联赛职业化不可或缺因素。③俱乐部产权问题4.8%。俱乐部产权问题一直未能得到有效解决,学者们公认其是阻碍联赛职业化的重要障碍,厘清产权也成为解决“伪职业”命题的关键^[13]。④联赛管理权归属划分4.7%。联赛职业化重点在于厘清篮协、联赛、俱乐部间的关系,篮协将责、权、利让渡于联赛和俱乐部等市场主体,突出俱乐部的市场主体作用,给予中篮联公司实质性的决策权、管理权和经营权,该指标作用尤为突显。⑤体育体制改革(协会实体化)4.3%。联赛职业化是政府与市场共同作用的结果,其本身是由“行政命令逻辑”向“市场管理逻辑”转化,因此,联赛职业化的着力点在于推进篮协实体化。总体来看,该5个指标权重高,侧面反映出这些是中职篮职业化过程中较严重的障碍。此外详细剖析发现,各指标问题彼此依存、相互联系,因此厘清各利益主体(政府、俱乐部、篮协、中篮联公司)间复杂的套嵌关系,明确主体之间的责、权、利,是打造中职篮职业化治理路径的关键。

5 中职篮职业化治理路径

治理理论认为,公共管理在主体方面出现了多元化的趋势,多元化主体(政府与社会组织)之间存在着权利依赖与合作关系。根据其理论观点,非政府组织也可以在管理活动中成为权利重心,强调公、私组织间的互动,力图建立新型管理范式。依据治理理论,中职篮职业化治理可以被定义为:联赛有关多元主体为实现利益最大化,协商合作而形成的有序治理结构,并为满足不同利益相关者的利益需求而进行的互动管理过程^[14]。并依据四个显著特点进行治理和改革:①政府能力有限性——政府职能转变,推进协会实体化;②公共权利的多元性——发挥中篮联公司职能作用,突出俱乐部主体地位;③组织边界的模糊性——厘清政府、篮协、中篮联公司、俱乐部关系,重构其权利关系;④各类主体的依赖性——构建中职篮利益共同体,明确主体利益归属。该治理范式可有效解决中职篮核心主体要素的矛盾问题,厘清组织架构关系,使各主体利益关系明晰化,政府、社会、市场各司其职。

6 结语

中职篮职业化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为联赛职业化程度的评价提供了客观、准确的标准,有助于进一步推进中职篮职业化发展。本研究是从宏观领域探索中职篮职业化路径的,对于微观领域路径构建不够详细深入,这也正是本研究未来需继续深入探讨的方向。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