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文化符号圈理论概述

洛特曼的文化符号圈 (或称 “文化符号域”)理论以 “符号—文本—文化—文化空间” 为思考的逻辑主线,认为符号是符号圈最基本的构成要素,符号及符号的组合生成不同文化文本,并形成文化得以生成与发展的文化空间^[1-2]。这对于认识符号圈的样态、结构、运行与作用机制等具有理论启示,本文借此对城市体育元素的样态与结构进行分析。

1.1 符号:人类认识和理解世界的载体

洛特曼在卡西尔 “人是符号动物”的基础上指出:“人将外部世界转换成了一个有意义的符号世界,并通过它掌握和利用外部世界。人类一切的文化现象和精神活动,都是运用符号的方式来表达人类的经验、存在的意义,反映了人类对外部世界的模式化。”^[1]70-71 由此可见,人们习惯于将事物、现象、活动等视为各类符号,并以此来解读它们的涵义。关于符号的使用及其与文化的关系,洛特曼认为: “符号承载着各类信息, 有限的符号同它们表达的意义形成无限组合,构成了有层级的符号系统。文化是复杂的、有层级的符号系统,它承载和传递的是信息,符号是信息的物化形式。符号包含 ‘能指’,即表达面, 或曰符号的形式; ‘所指’即内容面,或曰符号的意义。”^[1]72-73

1.2 文本:符号与信息的统一体

洛特曼认为: “文本是符号和信息两方面的统一体。从符号方面来说,文本是整体的符号, 是符号的连续统。从信息方面来说,文本是完整意义和整体功能的载体。一切文化符号的载体, 只要承载了信息,成为完整意义和整体功能的载体就可被称为文本。文本是在符号圈内部按照一定生成规则形成的,一旦它脱离了赖以生存的文化环境,同样的信息就不成为文本了。”^[1]104-105文本具有信息传递、信息生成、信息记忆三大功能。即传达者将信息传递给接受者;文本能建立某种新信息,形成新的意义;文本不仅是意义的发生器,而且拥有文化记忆机制,有保存自己过去语境的能力^[2]25-27。

1.3 符号圈:文化生存与发展的空间

洛特曼认为: “符号圈 (也称符号空间或文化空间)是人类文化生存与发展的空间。它依赖各种符号构成物的运作,将非信息变成信息,它拥有产生信息的机制,也是信息生成的场所。符号圈中的每一个符号系统都是独立的,但同时它们都处于整体化了的符号圈里。这些符号系统不仅在共时截面上与其他符号系统相互关联、相互作用,而且在纵向上与处于各种历史纵深的符号系统发生着联系。不仅如此,这些符号系统自身还带有属于它自己的所有记忆。整个符号圈以这样的方式实现着信息的传递、保存、加工和创新。”^[2]35-39

2 文化符号圈理论下的城市体育元素样态

2.1 城市体育的符号系统

“元素”一词被广泛应用于不同研究领域。学者们基于不同的视角对其进行解读。从城市品牌形象建设研究领域来看,学者们主要从文化符号学的角度来阐释 “元素”一词。严硕勤指出: “元素即要素,是构成事物的必要因素,可用鲜明的符号来表现,属于文化的事物和现象。”^[3]黄良奇指出: “城市元素是被认同的、凝结着城市传统文化精神,并体现城市特征和市民利益的形象、符号或风俗习惯。它是城市形象传播的核心要素,是构成城市品牌的文本基础,是作为一种符号形式感知城市形象的根本所在。”^[4]从两位学者的研究来看,元素及城市元素具有文化意涵, 是一种表达意义的符号,是对事物或城市特点、形象的传播与感知。

洛特曼还指出: “文化是用特定方式组织起来的符号系统。”^[5]康澄指出: “文化是人类借助符号来传达、记忆和创造意义的高级活动。文化总是表现为各种各样的符号。”^[2]1 从文化符号学的视角来看,符号与文化是一体的。因此,这里的 “元素”就是一种文化符号系统,它通过各类符号来表达不同的文化意涵。城市元素可视为一种彰显城市形象的文化符号系统,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与文化内涵,通过建构表达不同文化意涵的特色文化符号系统来塑造城市品牌。而城市体育元素是城市元素的一个子类,即依托体育元素来彰显城市形象、建构城市品牌的文化符号系统。

事实上,人们习惯于将城市体育元素视为一个个城市体育及城市发展的符号,并用来评判城市发展的品质。比如:有无功能先进的大型体育场馆、重大的国际体育赛事等就是衡量城市国际化程度的一种指标。当前,越来越多的城市在借助体育来营销城市品牌,而主要手段就是建构不同类型的城市体育元素,使之成为典型化的城市体育符号,借以强化人们对城市体育及城市发展的感受与认同。

依前文所述,城市体育元素作为一种符号系统,主要通过符号的表意机制——— “能指”和 “所指”向人们传递城市体育及城市发展的信息。其中,“能指”就是城市体育发展的可感知部分, “所指”则是城市体育发展所展示的意义。如: “鸟巢”“水立方”的 “能指”体现为场馆的现代化、高科技性,而其 “所指”则可体现为城市的现代化和国家的富强等。实际上,体育早已成为城市现代化发展的标志之一,城市体育元素也以自身独特的符号表意功能,展示着城市现代化的发展进程。

2.2 城市体育的文化文本

从城市品牌营销的视角来看, “品牌的背后是文化,品牌营销就是文化营销,构建城市品牌文化是建构城市品牌的一个重要目标。”^[6] 通过体育来营销城市,无疑就是要建构城市体育文化品牌并让更多的人感受。从洛特曼的文化符号圈理论看,文本是感受与生成文化意义的核心^[2]21-22,是完整意义和整体功能的载体。城市体育元素要更好地建构城市品牌形象,必然要使自身成为承载城市体育发展信息和功能的文化文本。

从洛特曼的文本观来看,①文本是整体的符号,是符号的连续统。前者主要是针对浑成型或连续性符号而言,即文本是浑成的符号整体,不能被分割成单独的符号。如:一曲体育舞蹈表演、一座体育雕塑、一幅体育标语等。后者主要是针对离散性符号而言,即文本是由单独的、有序的符号组合而成。如:将奥运会的举办历史视为文本,那么每一届奥运会的举办情况就是一个个单独的符号;将奥运文化视为文本,那圣火传递、吉祥物、开幕式、比赛日、闭幕式等体育符号则是其组成。②带有一定文化意涵并具有完整意义和整体功能的符号才能成为文本。如:2010年广州亚运会的会徽———酷似火炬的五羊,用羊的形象与亚运圣火形象的结合,使得羊和火具有了文化意蕴、完整意义和整体功能,构建了一个城市之于亚运盛会美好憧憬的文本。

2.3 城市体育的文化空间

城市体育元素具有文化属性、体育属性、地域属性^[7]。从文化属性来看,城市体育元素最终是以一种文化产品的形态存在的,并会在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精神文化4个层面凝练不同的存在形态。从体育属性来看,城市体育元素会从竞技体育、群众体育、学校体育、体育产业等不同领域来展示城市体育发展特色。而体育器物类元素、体育政策类元素、体育活动类元素、体育精神类元素,则将作为一种体现不同领域发展特色的具体存在形式贯穿于上述4个体育领域。从地域属性来看,城市体育元素通过将城市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两方面的特点,融入体育器物类元素、体育政策类元素、体育活动类元素、体育精神类元素中来呈现。可见,城市体育元素既涵盖了文化构成的不同维度,又包含了体育发展的不同领域,还融汇有地域特色的不同方面。这就意味着它不仅是城市体育文化信息的多层级组合,还是城市体育文化形态的多层级组合。由此也就构成了城市体育文化生存与发展的空间。

综上,通过对不同城市体育元素的开发与设计,形成城市体育发展的符号系统,并生成城市体育发展的文化文本,构建城市体育发展的文化空间,以一种文化符号系统的形式彰显城市体育及城市形象,建构城市体育及城市品牌 (图1)。

3 文化符号圈理论下的城市体育元素结构

从城市体育元素的开发与设计来看,由于它是一种文化产品,且具有特定的服务对象。所以,厘清用什么载体来呈现、开发哪些用途或作用、最终会表现为什么样的文化存在形态等,就形成了认识城市体育元素结构的逻辑基点。

3.1 设计载体层面的城市体育元素

依据设计载体,可将城市体育元素划分为体育人物类元素、体育事件类元素、体育物件类元素^[8]。体育人物类元素主要指具有突出知名度或影响力的体育明星、体育公众人物,如知名运动员、教练员等。体育事件类元素主要指具有较大知名度或产生较大影响的体育情境、情景,如突出的体育事迹、传奇体育故事、经典体育场景等。体育物件类元素主要指承载着某些体育文化或记忆,具有某些特殊意义的体育物品,如体育标语、体育纪念品、体育奖牌等。

3.1.1 从符号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人物类、事件类、物件类元素给予人们对城市体育发展之文化魅力的感知

人、事、物既是记载城市体育发展故事的载体,又是传播城市体育文化的媒介,其从不同角度、用不同方式讲述城市体育故事,让人们从不同方面感受城市体育文化。而且,3种传播介质有不同的表达内容、形式和方式,这不仅使得城市体育文化的叙事更为生动、鲜活、具象,而且直观地呈现了城市体育文化,展示了城市体育发展的文化底蕴和实力。

综上,其 “能指”主要为城市体育文化叙事的方式、广度与深度。具体来说,城市体育典型人物、事件、物件的数量、种类、影响力等,及其不同元素间的组合方式,形成了不同城市体育文化叙事的主线和特色。如:上海通过朱建华、刘翔、姚明等体育明星,上海网球大师赛、上海高尔夫球冠军赛、上海奥迪国际赛车等知名赛事,上海体育场、虹口足球场、上海东方体育中心等体育场馆,展示了城市体育发展之文化叙事的多样化、精品化、高端化。其 “所指”主要为城市体育文化的底蕴、实力与活力。具体来说, 城市体育人物、事件、物件所折射出的文化理念、文化精神、文化信仰等,反映了城市体育文化发展的时代性、先进性、典型性等。

3.1.2 从文本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人物类、事件类、物件类元素是对城市体育发展的历史演变与人文精神的呈现

首先,城市体育的发展是一个动态的过程, 城市体育元素的开发与设计需要建构一个反映城市发展变迁的文本。其次,城市体育的发展是一个凝练城市理念和精神的实践活动,城市体育元素的开发与设计需要建构一个反映城市人文精神的文本。而人、事、物是能够承载城市人文内涵并记载和体现不同时代发展特点的载体,通过对城市体育发展不同时代的人、事、物的呈现,城市体育发展的历史被分解为一幅幅鲜活的画面, 让人更为深刻地感受城市体育发展的历史变迁与蕴含其中的人文精神。

其中,城市体育人物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明星或公众人物的个人发展成就、品德和形象,以及城市体育人物在代表性、影响力、公众形象等方面的整体情况,建构起城市体育发展的人物类文本。城市体育事件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事迹、故事、场景等单个事件的典型性、影响力等及城市不同体育事件的综合体,建构起城市体育发展的事件类文本。城市体育物件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标语、纪念品、奖牌等物件的外观、质感、特色及其指代的内容、价值、意义等,建构起城市体育发展的物件类文本。

3.1.3 从文化空间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人物类、事件类、物件类元素形成了城市体育文化表达、记忆与传承的场域

有学者指出: “人、事、物是城市体育文化记忆的构成要素,并使城市体育文化得以传承与延续。”^[8]实际上,作为一种文化载体,3类元素不仅构成了一个表达、记忆与传承城市体育文化的场所,而且通过文化呈现、传播、品牌建构等方式,形成了一种有效的城市体育文化表达、记忆与传承方式。

与此同时,3类元素还具有表达、记忆与传承城市体育文化的时间结构、内容结构、传播结构等。过去—现在—未来是城市体育文化表达、记忆与传承的时间维度,通过对不同时代城市体育人、事、物的呈现,来展示城市体育发展文明的变迁。人、事、物构成了城市体育文化表达、记忆与传承的题材内容、故事类别、文化主题等,从不同方面彰显城市体育发展的文化魅力。人、事、物还构成了表达、记忆与传承城市体育文化的不同传播载体、内容、方式与机制,让人全方位感受和体验城市体育文化。综上,3类元素通过结构化的城市体育发展的文化叙事与表意机制,建构了城市体育文化表达、记忆与传承的场域,来激活城市体育发展的文化主题,塑造城市体育形象和品牌。

3.2 产生功用层面的城市体育元素

按设计用途,可将城市体育元素划分为体育景观类元素、体育运动类元素、体育标识类元素等。体育景观类元素主要指用于美化环境及表达体育美的体育设施、建筑、物品等,如体育雕像、体育壁画、体育喷绘。体育运动类元素主要指满足人们竞技、健身、表演等运动需求的体育场所、器材、设施等,如综合体育馆、游泳馆、健身路径。体育标识类元素主要指用于区分或标记的具有代表性或标志性的体育符号、图像、物品等, 如奥运会、亚运会的吉祥物、会徽、会旗。

3.2.1 从符号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给予人们对城市体育发展之功能和价值的感知

城市体育元素的开发是为了服务于城市中的人和城市发展的需求,而要实现这一目标,就需要考量这两大价值主体的核心诉求,合理开发城市体育元素的功能。对于城市中的人来说,运动参与是他们的核心诉求,体育运动类元素的开发与设计有利于满足这一发展需求。对于城市来说,拓展其服务功能和水平,提升其发展竞争力是其核心诉求,体育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的开发与设计,可以从城市发展空间布局与美感、运动满足、品牌形象等方面进行满足。3类元素从不同方面让人感受城市体育发展的功能和价值,展示城市体育发展的服务能力和水平。

综上,其 “能指”主要为城市体育发展功能和价值开发的性质和状态。具体来说,城市体育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的开发与设计,在对价值主体和价值需求关照上的做法和特点,反映了城市体育发展在功能和价值开发方面的完整性、有效性、领先性。如:广州通过五大亚运场馆群及市民休闲运动空间、绿道、景观等拓展城市体育功能,优化城市发展空间布局,提升城市形象和环境质量^[9]。其 “所指”主要是为城市体育发展服务的能力和水平。具体来说,城市体育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的开发与设计,在对人和社会发展需求满足的向度、内容、层次等方面的情况,反映了城市体育发展服务能力大小、服务水平高低等情况。广州亚运会除了用上述方式拓展城市体育服务功能外,还通过 “五羊圣火”会徽、“文化广州” “活力广州” “端午龙舟竞渡” “盛夏横渡珠江” 等塑造城市品牌形象^[10]。

3.2.2 从文本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是对城市体育发展的空间布局及系统功能的呈现

首先,城市体育元素的开发与设计需要与城市发展的空间布局相匹配。其次,城市体育元素的开发与设计需要与主体的发展需求相适应。城市体育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是立足于多元需求而进行的一种城市体育功能开发与设计。与此同时,它们要更好地发挥效用就需要紧密结合城市发展的空间布局。如:南京市利用举办青奥会的机会,结合城市特点与空间布局设置了奥体中心区、人文风景区、大学城场馆区三大比赛场馆区^[11]。而且,越来越多的城市正通过城市体育发展的空间布局来调整与优化城市发展的空间布局。如:北京、广州、天津等通过奥运、亚运、全运场馆建设的空间布局来调整与优化城市发展空间。由此可见,3类元素组成了一个呈现城市体育发展空间布局及系统功能的文化文本。

其中,城市体育景观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设施、建筑、物件等调整与优化城市发展空间的线条、色彩、构图,以刺激人们在对运动美的感知与品味中升华对城市美的解读。如:德国慕尼黑安联球场,外形呈一个大车轪,表面由椭圆形半透明外壳组成,可以按需要将红蓝白三色灯光投射其上,分别对应于拜仁、1860以及德国国家队的队服颜色 (图2)。城市体育运动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场所、器材、设施等,调整与优化城市发展的运动功能区数量、规模、辐射范围、运动种类、条件,以促进人们对城市体育运动功能的感知与解读。如:上海倾力打造15分钟城市体育生活圈,西安市用体育资源等作用线将城市大型体育场馆与城市经济中心地、贸易中心地及社会文化中心地密切联系起来 (图3)。城市体育标识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符号、图像、物品等标志物,调整与优化城市发展的满意度、美誉度、知名度,强化城市体育品牌形象,以引领人们对城市品牌形象的感知与解读。如:美国城市休斯敦因其丰田体育中心和NBA球队火箭队而成功转型为休闲娱乐之城;巴塞罗那将奥运场馆建在海滨区,其主体育场和跳水馆,可鸟瞰全城风景,成为知名旅游度假胜地。

3.2.3 从文化空间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形成了建构城市体育发展与服务价值取向的场域

城市体育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作为对城市体育发展功能的一种开发与设计,是对城市及城市体育发展定位的一种回应与体现。3类元素开发与设计的比重、布局、规模、质量等将反映城市及城市体育发展的价值取向。如:青岛结合其区位和资源特点,着力于开发帆船等海洋赛事,打造运动休闲之城。而城市及城市体育发展的最终指向是服务于城市及城市中的人的发展需求,这就意味着3类元素的开发与设计还将体现城市及城市体育发展服务对象和内容选择的价值取向。

从对城市体育发展价值取向的影响来看,3类元素组成的城市体育发展功能结构及特点将反映城市体育发展的目标、内容、重心等情况。实践中,运动类元素是城市体育功能开发与设计的核心,而且越来越多的城市将大型体育场馆的开发与设计集景观类、运动类、标识类元素于一身。从对城市体育服务价值取向的影响来看,城市中的人和城市是两大价值主体,人们的运动需求、荣誉与归属需求及城市发展的形象与品牌建构、营销需求等构成了其多元价值需求内容。综上,3类体育元素通过对功能和价值结构的开发与设计,建构了城市体育发展与服务价值取向的场域,从不同层面满足两大价值主体的多元需求,并以3类元素的发展布局来调适城市体育发展与服务的价值定位。

3.3 存在形态层面的城市体育元素

作为一种文化产品,城市体育元素的最终存在形态与文化的表现形态密切相关。文化有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三要素说,也有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精神文化四要素说^[13]。相对来说,用行为文化来反映体育之身体运动这一特性更具有针对性。为此,以文化四要素说来界定城市体育元素在产品形态层面的结构。即文化形态层面的城市体育元素包含体育物质文化、制度文化、行为文化、精神文化4个层面的子元素。在物质文化层面,它主要通过体育场地、器材、设施等器物类元素来呈现;在制度文化层面,它主要通过城市体育规章、制度、法规等政策类元素来呈现;在行为文化层面,它主要通过体育赛事、庆典、节目等活动类元素来呈现;在精神文化层面,它主要通过体育文化价值、精神、理念等精神类元素来呈现。

3.3.1 从符号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器物类、政策类、活动类、精神类元素给予人们对城市体育发展之整体形象的感知

上述4类元素既是城市体育文化的一种表现及存在形态,也是城市体育发展状况的一种呈现。它们从物质、制度、行为、精神4个层面反映了城市体育发展所达到的层次和品质,在人们头脑中形成一座城市体育发展的整体印象,以塑造城市体育发展质量、水平、竞争力等方面的良好形象。

综上,其 “能指”主要为城市体育发展的水平和质量。具体来说,城市体育器物类、政策类、活动类、精神类元素的开发与设计,在受惠群体、受惠内容、受惠程度、受惠水平等方面的特点,反映了城市体育整体发展水平的高低、质量的优劣、影响力的大小等。如:北京、上海就从其先进的体育场地器材,公共体育服务及体育产业发展政策,北马、上海市民运动会等群体活动,体育明星及市民体育参与所展示出的城市体育精神等,展示了城市体育发展的整体状况,塑造了国际体育城市的发展形象。其 “所指”主要为城市体育发展的生命力和竞争力。具体来说, 城市体育器物类、政策类、活动类、精神类元素的开发与设计,在先进性、文明性、时代性等方面的特点,反映了城市体育发展的活力、动力、竞争优势等。

3.3.2 从文本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器物类、政策类、活动类、精神类元素是对城市体育发展的现状特征与文明程度的呈现

首先,城市体育的发展效果一般由城市体育发展不同方面的外在表现形态来体现。城市体育器物类、政策类、活动类、精神类元素不仅涵盖了城市体育发展的方方面面,而且正是城市体育发展不同方面的一种外在表现形态,且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发展特点与呈现形态。其次,城市文明的发展水平影响城市体育发展的效果,相应地,城市体育发展的最终形态也将显现出城市发展的文明程度。因此,上述4类元素组成了一个呈现城市体育发展现状特征与文明程度的文化文本。

其中,体育器物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场地、器材、设施等,彰显城市体育发展的硬件条件,在其硬件条件的展示中,既呈现了城市发展的人力、物力、财力,也呈现了城市发展的现代化、先进化、文明化水平。如: “鸟巢” “水立方”的钢材质、钢架结构、膜材质、膜结构等反映了城市发展的先进性和现代化水平,太阳能光伏发电技术、光热技术、地源热泵技术、中水利用技术、雨洪利用系统等体现了其生态理念。体育政策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规章、制度、法规等,彰显城市体育发展的制度环境,让人们在政策文本中感受城市发展的民主化、普惠化、人文化、实效化水平等。如:北京石景山区向中低收入者发放免费 “健身券”,长沙推出游泳、羽毛球、足球等项目的免费培训等。体育活动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赛事、庆典、节目等,彰显城市体育发展的运动氛围、运动行为、运动精神等,呈现城市中人们的健康生活方式、良好精神面貌、积极行为方式及城市发展的活力、青春、时尚气息等。体育精神类元素主要通过体育文化、精神、理念等,展现城市体育发展的精神风貌,呈现城市发展中的拼搏、奋进、坚韧、公平竞争等良好精神品质。

3.3.3 从文化空间的角度来看,城市体育器物类、政策类、活动类、精神类元素形成了建构城市体育生活方式和行为理念的场域

文化既是人类社会生活的产物,又对人们的现实生活产生影响,使不同文化环境下的人们表现出特定的生活方式和行为理念。上述4类元素作为一种文化表现及存在形态,其开发与设计状况也将形成一定的城市体育文化环境,对城市中人们的体育生活方式、行为理念等产生影响。

从对城市体育生活方式的影响来看,体育器物类、政策类、活动类、精神类元素是一种实物类或可感知的元素,对人们体育参与的意愿、氛围、条件等产生影响,构成城市体育发展的基础。与此同时,它们从物质、制度、行为、精神4个方面建构了城市体育发展的文化环境,用城市体育文化传统、习俗、风气等来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的体育生活方式。从对城市体育行为理念的影响来看,城市体育器物类、政策类、活动类、精神类元素是城市发展文明的体现,其中蕴含了城市体育发展的先进理念、精神、品质、行为等,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一种相对稳定的城市体育发展价值观。也就是说,上述4类元素将通过自身所蕴含的城市体育发展价值目标、取向、理念、精神等影响人们的行为理念。

综上,设计载体、产生功用、存在形态从3个层面形成了城市体育元素的组成结构,并通过对各自所包含的城市体育元素的开发与设计,以形成城市体育发展的符号系统、文化文本、文化空间 (图4)。让人们在这样一种城市体育文化生存与发展的空间 (符号圈)中认识与品读城市体育及城市发展的魅力。

参考文献